在我的人生中,大学意味着什么?
它教给我,即使能力有限,做不到特别好,也没有什么关系,想去做就忠于自己。即使消耗时间在无用的事物上,也没有什么关系,对美好的热情,也许就是生活的本质。
你好哇,我是杨睿昕,best365网页版登录(UIC)应用心理学专业2016届毕业生。我是同学眼中专业成绩第一的“学霸”,我也是别人眼中毕业以后消耗了5年青春 “不务正业”的人,而故事还要从UIC说起……
回忆我的19岁,从北方来到沿海的城市,在来UIC的大巴车上,好奇地从车窗向外看了一路,结果被阳光灼烧得脸生疼。
这件事,就像某种隐喻,在UIC毕业以后,我带着一样的兴奋与好奇进入社会,也遇到了炙热的、疼痛的磕磕绊绊。我相信,大学的意义之一就是帮助我们适应社会,拥有在生活中跌跌打打的弹性,而我是一个非常喜欢自我怀疑的人。
小时候学校举办朗读比赛,老师希望我参加,可我练了几天,发现自己达不到“优秀”的标准。这让我无法接受,我被自我批判淹没,放弃参赛,同时,又被对优秀的苛求与渴望而折磨。可我没想过,如果,在我没有达到那条“优秀”的标准线时,也会被信任呢?
我记得在应用心理专业的迎新会上,当时的专业课程主任何义炜博士的第一句话是:“Hi, psychologists(心理学家们).”那时的我们,面对这个可能要用余生努力都不一定能达到的目标,根本还没有起跑。后来,又发生了一件类似的事情,我第一次参加学术会议是郭奕龙博士带我去的,作为去旁听学习的“小透明”,在会议的开幕式中,突然被郭博士的恩师吴武典教授点名,被当做新生力量介绍给大家,吓得我鞠躬的时候不仅站错了方向,而且差点撞到头。
再后来,我真的成为了可以在国际学术会议上报告课题的人,而这样的事情,在我的大学生涯中,一次又一次地发生。我在想我们需要怎样的大学教育?比起教技能,也许更重要的是赋予能量。你不需要因为优秀才被爱,总有人,在你相信自己前,相信你。
这份无条件的爱,也让我逐渐有了勇气脱离从前对“优秀”的定义,而逐渐去寻找自己想要发光、发热的地方。毕业后,我参加“美丽中国”项目,去大理支教2年。期间,和我的朋友马利波创立公益项目“皮皮实儿童心理课”。皮皮实运营了5年,我们累计为教育欠发达地区的3926位孩子与110位老师提供课程支持,为185位老师、301位志愿者、305位学生与家长提供工作坊培训。
杨睿昕在云南支教
我依然是一个喜欢自我怀疑的人,但UIC让我觉得,即使没有选择“标准答案”,即使尽力奔跑也达不到“优秀线”,好像也没有什么关系。重要的是,有勇气站在命运的岔路口,迎着呼呼吹向我的风,寻找自己内心的热爱。
除了帮助学生适应社会,大学的意义还在于培养内心丰盈的个体。
我在UIC上过很多“无用”的课,但我一直还记得。我记得在自然观察的课堂上,看着一只巴黎翠凤蝶划过眼前,翠蓝色的亮斑在黑褐色的后翅上额外耀眼。
我记得橄榄球课上,汗黏黏的咸味和下过雨的草地潮湿和闷热的气息混在一起的味道。
我记得在扎染课堂上,耐着性子,一针一针地缝了一下午。最终展开由于染色变得湿漉漉的蓝色布料上,因为缝扎留白,而出现的那只皱皱巴巴的兔子。
我也记得,在合气道因为不许闲聊而显得格外安静的课堂上,回荡着我们摔打在垫子上的声音,有规律得让人觉得安心。
我知道,UIC的这些课程其实是“有用”的,希望我们从自然观察中学习保护自然,在运动中学会团结合作、身心合一,在扎染中了解民俗文化……但我想UIC也很希望这些课程是“无用的”,只是练习幸福,只是收集生活中细碎的闪光瞬间,只是在忙碌的生活中体会呼吸的时刻,只是面向美好的事物。
杨睿昕(左)与同学毕业留影
我大概也因此变成了一个执迷于做“无用”的事情的老师。在支教的时候,有学生偷偷带着要生产的蚂蚱来教室,被我发现,我就推掉整节英语课,组织学生观察、讨论。我让犯错的小朋友写出自己30条优点并大声朗读给我听,然后跟他说你是多棒的一个人,要努力变得更好。我用一整年的时间和他们探讨我们为什么会生气、伤心和害怕。放很多的信封在教室,让他们可以在有负面情绪的时候记录下来,贴在墙上,看到大家都会产生负面情绪,从而感到安全。
当然,请不要误解,对我来说,在UIC生存,依然是需要很辛苦地学习的。能把心理的专业知识转化为实践应用,必然需要极其扎实的基础。大学毕业时能磕磕绊绊地发起与实施项目,意味着在大学里就有机会反复试错(比如在消费者心理学的课上,黎伟麟博士要求我们模拟开公司)。
在我的人生中,UIC意味着什么?我今年获得了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国立教育学院的发展心理学专业硕士学位,在这个转折点,我其实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但UIC的经历让我不那么焦虑地去一味追求标准答案,而是有勇气做普通又真实的自己,去全心全意地热爱生活,这条路依然艰难,但发出属于自己的光,让我感到真心的幸福。
杨睿昕(右二)与研究生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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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 | 受访者提供
编辑 | 陈晓虹 罗诗冰